陈景成瞳孔微缩,下意识上前握我的手。
“心心,你听我说……”
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在衣服上蹭了蹭。
“别碰我,脏!”
“陈景成,抽个空回家把离婚协议签了,于你于我,于她,都好。”
我下巴朝着靳蕾点了点。
靳蕾疾步而来,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。
“阿成,我挑好了。”
我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,错身离开。
超市镜子的反射中,身后的陈景成挣脱开靳蕾的手,看着我的背影愣神。
晚上我收到了陈景成的信息。
“心心,那天的事是我不对,我不该将你扔在半路,不该在你需要的时候拒绝你。”
“那天我只是帮她清积水,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“今天对你免职,也只是,只是想让你能好好休息一阵。”
陈景成有点大男子主义,我和他在一起后约定过,如果吵架后当面道歉不好意思,可以通过信息道歉。
这么多年,他还是不愿直面自己的错误。
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,相濡以沫这么多年,他连当面跟我说声对不起的勇气和诚意都没有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把离婚协议签了吧?”
他又一次消踪匿迹。
再打电话过去,无人接听。
我知道他在躲着我,或者还心存期盼我过几天自己将自己哄好了,他又可以当做没事发生一般回来。
我订了旅行团。
这么多年,忙于工作忙于生活,从来没有停歇的时候。
如今免了我的职,倒也挺好,能停下脚步好好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。
每日早早上床睡觉,再也不会因为准备会议材料通宵达旦。
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小巷悠闲地品尝美食,不用因为招待客户将自己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阴雨天窝在酒店刷剧,不再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沟通订单产品。
和陈景成感情浓烈时,我连想都不敢想会和他分开,一想就心痛地落泪难过。
谁知如今真正分开了,却发觉也没那么痛。
也许那些浓烈的感情在日复一日的怀疑、冷战中早已消耗殆尽。
迎着风,我感受到的不是刻骨铭心的伤痛,反而是解脱和自由。